梁煊基:一位画界“暖男”的穿越与守望 ——秦志怀

发布时间:2024-12-24 07:42:04

叫你好人,有点俗套;叫你暖男,或更时尚。因为怎么看,你都是一枚暖男,且是画里画外,彻头彻尾的暖男。

君莫见笑,为稳妥,我查了一下百度百科,暖男如斯界定——“是指像煦日阳光那样,能给人温暖感觉的男子”。其内涵包括“不自私”,“敢于付出”等。但我还想加上——“真诚,豪爽,敢于担当”。

是的,你是画家,亦是美术教育家,但更重要的你是个真诚豪爽,敢于担当的汉子——12岁,你敢领着一拨小伙伴自己背米,下乡支农;青春勃发时,你挑头成立青少年画会,并策划了迄今为止中山人在北京举办的最风光、最牛逼的一次画展;老冉冉其将至时,你坦然做完心脏搭桥术的第七天,便携了三枚“支架”潇洒远征高原,赴西藏林芝绘画写生……

难怪那天撞见你三哥,他得知我采访你,竟对我狡黠地一笑说,你比他有故事。

你的画属于暖色系,但你生命的底色或比你的画更温暖。

穹顶之下,不管地球冷暖,不论世态炎凉,你始终是你,总带着有温度的呼吸和笑直面天地,你在哪里穿越,那里就流淌着一股暖流;你在哪里守望,哪里就汇聚着一个温煦的气场……

梁煊基:

12岁的少年,藉马良神笔“刷出精彩”的生命的底色

你说,父亲牵着你的手,带你跨进那一扇神圣的大门。

那是上世纪60年代小榄文化站的大门,也是你的梦想之命门。在你之前,你三哥也是跟着父亲跨进了那一扇大门,然后三哥的画笔就显灵了,画得有模有样,馋死你了。及至你终于步三哥后尘迈进那扇门时,你好不得意,每每出来进去,会禁不住来一个弹跳摸高,用手指触一触门框。

不知怎地,你让我忽地想起了《一千零一夜》里的那道神秘的咒语——“芝麻开门”。

那一扇门的背后,不仅藏着“马良”的“神笔”,还蛰伏着一个七彩纷呈的世界……等你再穿越回来时,俨然被马良的魂魄附身,扛起了一管“神笔”,还揣回来一肚子天南海北的故事。

你说,学画一年多,撞上“文革”风暴,文化站图书馆遭劫难,很多图书被打入冷宫。因为近水楼台,你便有了大快朵颐的一次邂逅——有《牛虻》,有《红与黑》,有《谁之罪》,有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还有《家春秋》、还有三花——《苦菜花》、《迎春花》、《朝阳花》,还有浩然的《艳阳天》、《金光大道》等等……于举国的浮躁中,你宛然擢马漫游世界,坠入了天昏地暗的阅读,寻到了内心一份别致的宁静,窥见了迥异的社会冷暖与生命形态,也由斯滋生出一个少年丰厚的人文情怀。

你迷上了画画,看见什么画什么,甚至上课也画,竟敢画老师,而且画得有鼻子有眼,还偷偷拿给同学看,间或在课堂里惹出神秘的笑声,并私下荣膺了一顶“画家”名头。而同时,班上细心的伙伴,发现你更能说会道了,不但故事讲得生动,而且有大视野,会讲大道理,于是又有好事者,赐给了你一个“理论家”的桂冠。加之,你对同学热心,直爽,乐于助人,还敢打抱不平,便在班上有了气场。

12岁那年,你做了一件让父辈们刮目的事——那是一个亲近乡土的穿越,却又不啻天方夜谭的故事。

正好停课了,你就振臂一呼,招唤小伙伴玩“穿越”——“下乡支农”,美其名曰,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。很奇怪,连续两年,你竟带着十几个男女同学,引吭高歌“我是公社小社员”,每人背着20斤米,穿过田野阡陌,来到乡村,住进生产队的仓房里,一住一个月,自己做饭……白天,下地干活,锄地、浇肥,种红薯甘蔗,收工后就下河游泳,晚上还学习、唱歌,甚至还代表生产队参加大队的晚会表演。你还记得你当时表演的节目是《三句半》,你说你就是打一面小镗锣,最后说那个半句的……至今,回忆起这一段生活,你还津津乐道。你说,连续两年,你们分别到了小榄绩西和东凤的西罟两个村,贫下中农也很欢迎。你抽了一口烟,言犹未尽。

我问你,你当时画画了没有?你说,有啊,带着装订成册的画纸,画了正面又画反面……

你说着,笑了,有点憨憨的。我无法想象,一群十来岁的孩子,居然可以如斯“过家家”,变身“公社小社员”,可见那个年代人们的纯朴与厚道。

你说,画画改变了你的人生,画家犹如将军,有布局谋篇、颜色搭配及局部调整,这些都有助于培养人的策划组织能力,这与排兵布阵骨子里是相通的。你说二次大战几位统帅罗斯福、丘吉尔、希特勒都会画画,尤其丘吉尔的画画得很好……

多年后,你曾画过一幅名曰《刷出精彩》的油画,赭红的船台上,油漆工在烈焰下躬身刷漆,可以看见一道道纵横的钢板的焊缝……虽然,随着刷子的移动,青灰色正在漫溢覆盖着赭红色——而赭红色,作为防锈底色,构成了这幅画的主色调。细细品味之下,忽而觉得,你少时的学画、阅读和亲吻乡土,颇像油漆工的这把刷子,一下下为自己的灵魄刷上生命的底色——一如防锈漆,红红的,暖暖的,总会相伴滋养生命,不管多远的航行。

梁煊基:

跨过“小桥那边”,领着娃们“穿越”到了中国美术馆

有句俗语,叫条条道路通罗马。

50后,虽属负重跋涉,命运多舛的一代,但你跳出了宿命的窠臼。

父亲不经意间的一个决定,便划定了你一生的轨迹。

那是一个人才匮乏的年代。因为会画画,你“一骑绝尘”驰入师门——中山师范,一年后的1971年金秋,你穿越到小榄二中任美术教师,由往昔的学子变身为师者。七年之后,你再度穿越——被调到小榄文化中心做美术专干,专事美术普及。当你兀立小榄公园旁那间旧祠堂里,辅导小镇子弟作画时,蓦然一个转身,你恍惚看见父亲牵着你从门廊里走来……那一刻,你的眼睛模糊了,你忽地感觉到了足下那一条崎岖而弯曲的小路正执拗地向天边延伸,感觉到小路上不止有你,你的穿越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群人……

据悉,人的姓名之于命运,有某种暗示作用。你名中一字有个火字旁,这或许正是父亲赐予儿子的一把火,而这把火始终被你举过头顶,像一把火炬,随你穿越,一路灼灼燃烧,点亮了你有温度的人生。

8月3日晚,在小榄一间老餐厅,我见到了你的一拨学生,都是曾被你温情的光束所牵引,苦心孤诣穿越过那条崎岖弯曲的小路的小榄弟子……除了我认识的企业家梁伯强、油画家李立人,还有谭德开、叶伟明、廖矢勤、杜丹红等。其中谭德开、叶伟民是你的高足,均为中山市油画协会副会长;廖矢勤、杜丹红两位女士皆是企业家,前者是手袋厂老板,自己做设计。后者也是老板,是一间印刷厂董事。

当我感叹你的学生个个了得时,你开心地笑了。你说,这就是学画的好处,学画画未必都能成为画家,但一定有助于成才,因为画画就是构图,犹如将军布阵,既要会总体布局,掌握点线面构成,也要抓主要矛盾,善于局部调整,这跟当领导有异曲同工之妙……你说着,哈哈大笑起来,抬手指了指梁伯强。

早先一天,你跟我偶然聊到梁伯强,说他也是你的学生,曾赞助过小榄画会赴北京办展——当时,我禁不住拨通了梁伯强的电话,我说梁总,我在跟你的一个老师聊天呢,接着将电话给了你。等你还给我电话,我再跟梁伯强对话时,他说,是真的,他是我的老师呀!……

那晚,在你跟你的学生之间,我感觉到一股普洱茶汁般清亮醇厚的情愫在空间弥漫,透着亲切和自然,毫无造作与拘泥。

我当即加了你几位学生的微信,并跟他们约定,每人给我发一条微信,三言两语亦可,说说你眼中的梁老师……

很快,我收到了他们的微信,文字不多,但皆有温度——

谭德开(画家):

记得小时候到青少年宫学画,第一次见到油画感到非常神奇。那时学画画不用交费,每个学员都是凭兴趣自愿来的,没有家长的强迫。煊基老师是文化站专职的美术老师,他在画室工作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,他时常穿着绿色的工作服,犹如将士的战服,缓慢的脚步在画室里来回移动,锐利的目光在画布上的各个角落跳跃着,双手犹如指挥家打拍子,指点着我们在画布上驰骋,似乎都能听见有节奏的乐声,真帅!在

他辅导下我完成了第一幅素描,画出了第一幅油画……

叶伟明(画家):

小时候,因学校离青少宫很近,一放学就到青少宫玩,和哥哥姐姐一起学画画。那时候梁老师还很年轻,他的学生大多比他小几岁,亦师亦友亦兄长,我算是年纪偏小的那几个之一。梁老师讲课幽默、形象、生动,一点都没有老师的架子,所以我们大家都和他挺亲近的。记得有一次,一个叫兆枝的同学几天没去画画,梁老师就很着急,就问谁知道兆枝的家在哪里?我说我去过,他就让我带他去家访。我记得,那天他见到兆枝的家长,细心地了解他家里情况,并语重深长地讲解学画画的好处……

杜丹红(企业家):

当年我们眼中的梁老师,是一个很有爱心和责任心的老师,外表高大帅气又有才气,在画室教我们画画时,严肃认真,出外写生又温暖浪漫。最令我难忘的事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我们刚刚放暑假,老师得知广州美院举办国外著名油画作品展览,为开拓我们的视野,自费带我们几个学生去看展览,其中有李立人、叶伟明、梁泽华和我……当时,交通很不方便,去一次广州,我们要走一段很长的农田路,再搭渡轮过江,然后在国道换乘途经的大巴,一天那份折腾现在是想像不到的。但当时老师满怀激情,不怕苦不怕累,沿途还带领我们一边走,一边朗诵诗歌和讲故事,令我们增加不少乐趣。那个年代,人人的家庭都不富裕,而我们还是学生,需经常出外写生,难免买些汽水和饼干之类的东西充饥止渴,但凡用到钱的地方,都是老师掏腰包,老师对我们只有付出,而他渴望的回报,就是我们一点点的进步,对我们这份纯粹的付出是大爱,足已感动我们一辈子……

为了引领小镇的孩子趟出一条美丽的“天路”,你就这样孜孜跋涉着,将一个帅气而温暖的背影,镶嵌在那条崎岖蜿蜒的小径上……

梁煊基:

1984年,你发起组织成立了小榄青少年画会,并成为其灵魂人物。因为你挚诚担当和灵思妙想,画会生机勃发,魅力四射。你的学生、画家李立人说,你总鼓励大家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,要大家多学习名家的作品。你凭藉热情豪爽的沟通,常常免费请来省美协的老师上课或写生示范,为画会小伙伴们打开了一扇走近大师的门窗。李立人感慨,作为交通闭塞的小榄水乡的孩子,他那时就在家门口看见名家廖冰兄、胡一川等名家现场写生作画,受益匪浅。两年后的1986年,你虽然被调到市文联任美协秘书长,但你仍然兼着小榄青少年画会会长,仍然缱绻画会的画友和弟子们,仍和他们一同跋涉在崎岖蜿蜒的小径上——你相信,曲径通幽,条条道路通罗马。

画家谭德开说,那些年,你带领小榄一众哥儿们高擎着艺术灵感,大胆往前走,一路走向艺术最高殿堂——广州文艺公园、北京中国美术馆,刷新了小榄乃至中山的历史……

1988年,改革开放第十个年头,你心头一热,灵机一动,藉着名人城市的冠冕,策划了一场迄今为止中山画家最牛的画展——展出地点:北京,中国美术馆。

时间:1988年8月11日——21日。

参展画家:小榄青少年画会的画家们。

主办单位:宋庆龄基金会、中国美术家协会北京分会

出席开展仪式嘉宾:吴作人、萧淑芳、罗工柳、野火子、詹建军等等。

报道媒体:人民日报、光明日报、中国青年报以及南方日报、羊城晚报等等。

时任中国美协副主席古元为画展题字:带露新花吐异芳。

著名漫画家方成深情留言:我仿佛看的是我国现代农村青少年的一幅自画像……

嗣后,各大媒体竞相报道。人民日报海外版还以整版篇幅,介绍画展盛况,其主标题为:值得称赞的新文化现象——广东省小榄镇青少年书画展的启示。

在选登的部分画作里,我找到了你的名字,找到了你画得《村姑》、《牛仔裙》。也找到了你三哥,还有黎柱成、李立人、梁伟堂等画家的名字和作品……

你的一个学生透露,北京开展的当天,你笑了,却笑出了眼泪……因为,你领军小榄青少年画会,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的群体穿越——蓦地穿越到了北京,不仅仅是目光,是画作,更是梦想和灵魂……

人民日报海外版专题报道的三个小标题,题题出彩,切中了画展的脉搏——青年

人的自白农村在向城市挑战

走了十年的路

那一次,你参展的油画作品里,有一幅《小桥那边》,画面是一座古老的石桥,麻石铺砌的窄窄的桥面,沐浴着温馨的月光,一只小狗静静端坐桥头,像在聆听,也像在眺望。河对岸,黑黢黢的远方透着一股神秘,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灯火……

或许,这正是你梦中那一座曲径通幽的小桥,桥就在你们脚下,衔接着那条崎岖蜿蜒的小径——那边,那边是哪里?是灵魂的思索,还是明天的冀望?

那天,我定定地看着你的《小桥那边》,揣度着那条幽蓝的小河莫非是乡村与都市的界河?而你,你在哪里?我相信你在画这幅画的时候,一定也对小桥那边充满了好奇!

梁煊基:

寻觅“瞬间”瑰丽,你带着三个心脏支架远征高原

2009年,完成了一次生命穿越的你,携了一缕温暖的思绪,画了一幅油画《瞬间》,只为回望惨烈的汶川大地震一周年。画面上,三位光脊背男子的厚重的背影,拯救者与被拯救者相拥而行,迎着天崩地裂的地火霞光的悲壮,带给了我们心灵上的震颤。时间定格了,飞落的全家福照片,还有一架纸飞机也在画面上凝固了……

画家的使命,即是定格稍纵即逝的瞬间。而你想告诉人们,瞬间之于生命的意义,已不仅仅在于地震。

1991年,已经身为市文联美术专干,且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创作空间的你,毅然撂下一纸辞呈,潇洒拜拜,下海冲浪了。
因为潜意识里,你骨子里还想挑战一下自己,看看这五尺之躯除了画画还能做什么?一种莫名的冲动,推着你像峡谷间的激流夺路而奔,惟愿体验一把跌宕多姿……

你是个雷厉风行者,旋即挺进东凤,办了一家食品饮料企业,生产八宝粥等。你也迅速进入角色,开始满世界拓市场。及至2005年的春天,你的“多佳食品”已经根深叶茂,并已在阜沙买地20亩自建厂房——就在你准备快马加鞭更上一层楼时,你忽然紧紧勒住了缰绳。

天有不测风云。就在这个春天,你携夫人去巴蜀参加一个订货会,或许历经十余载的纵横驰驱,你身心俱疲,在一个夜晚你突然胸口憋闷——心肌梗塞。你说,你是命大,当时好在夫人相伴,第一时间将你送进成都铁路医院,而医院则第一时间下了病危通知……那些日子,你呼吸不畅,全身乏力,连说话都很辛苦。但你心里还盛着你的“多佳”,一闭上眼睛,那200多号员工的面容就在眼前晃动……

当你终于挣脱死神拥抱后的一个早晨,你起床后轻轻漫步,无意识撞进了自己的画室,你蓦地看见了搁在墙角的那幅《小河那边》,禁不住捧起了那幅画,擦拭了一下灰尘,然后久久地端详,凝视……你顿感生命的脆弱和瞬间的可贵——而这,或许便是你油画《瞬间》诞生的契机。

之后,你做了一个果敢的决定,将厂房、土地、别墅一股脑儿卖了,还清所有债务,包括员工的工资……然后,你两袖清风,从小河那边穿越回来了,依然潇洒从容。

那一天晚上,你神情庄重地告诉夫人,从明天起,我要用心画画了。夫人一听窃喜,连连点头说,好啊,我喜欢看你画画的样子……

是的,你画画的样子好帅,你的学生都这样说。

第二天一早,你三哥及好几位画友,都接到了你喝午茶的邀请,他们一开始都有点懵懂。不知你怎么就冒泡了?原本大家好像一块游泳,可你游着游着冷不丁扎了一个猛子,扎得老深,似乎蛰伏冬眠了。及至你哈哈一笑,揭开谜底,几位哥们大喜过望。当其时,市美术家协会正筹措成立市油画协会,画友们禁不住念叨你时,你突然一个鲤鱼打挺,穿越回来了……旋即,你参加了市油画协会的创会工作,并当选了市油画协会副会长。面对众多小字辈,作为中山本土第一批加入省美协的资深大哥,你欣慰之余,依然是满怀灵思,一腔激情,内心深处且有一种找到组织的冲动和天降大任于斯人的使命感。

于是乎,你艺术灵魄的地震带进入了一个活跃期,不断有频仍的地壳震动,且伴随着炽热的岩浆喷涌。

你挥动画笔,以很帅的姿势,蘸着油彩,陆续画出了《瞬间》、《渴望》、《俺村的红地毯》、《填埋坑的末日》、《雯雯》等系列扛鼎之作,以敏锐的思考眼光,温煦的大爱襟怀,诠释了你对生命状态的深情关注,故接踵入选了多届(两年一届)广东油画展,并获得大奖。
有句哲语,叫性格即命运。于画家而言,或可曰,性格决定画风。

即为暖男,你不论画山画水画人,你的油彩总会在画布上涂抹出或深或浅的暖色;而你的笔触也总会自然而然带着温度,从那一抹暖色勾勒出对自然、社会,乃至生命的关注和思考。

《俺村的红地毯》,颇有视觉冲击力,取材乡村选举,紧扣时代脉搏,主题宏大,画面开阔,意境深远。你以温煦的色泽,勾勒出千万人的聚集,虽形神各异,但皆凝神贯注聆听“唱票”之脉动情景,与广场中央静静的红地毯,相辅相成,折射出古老乡村之民主意识的觉醒。

油画《渴望》,你将笔触瞄准了社会底层——白色口罩后面,一位农民工的黑红的脸膛,带给我们无限的遐想——他是谁?是烈日下,农民工在清理有毒物质?还是粉尘作业,炉火映在他的脸上?你尽可以想象,也尽可以思索——因为,那是一个农民工殷切的目光,你只须刹那间的一个对视,你的心就会被点燃,甚至被灼痛……

于你而言,每一幅画都是心灵灼热的思考,亦是魂魄温暖的穿越。中国素有文如其人,字如其人,画如其人之说。我不知道,你是人如其画,还是画如其人,亦或是兼而有之。

市美协副主席肖伟,曾如斯称道你——是少有的粗犷豪放的性格。有一副古道热肠,为朋友做起事来,从来是不余遗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