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识雁鸣缘于十多年前的一个画展,当时的一幅版画作品让我眼前一亮,久久徘徊在画前。一个满脸憨厚的人走了过来,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次的寒暄。后来因在美协共事,接触逐渐为多,逐成为知友。
在雁鸣身上看不到多少东北人的共性,沉默寡言、质朴敦厚,遇事不顺宁可自己担着也不想烦别人。在美协共事多年,觉得他任劳任怨,默默做了许多具体的工作而不事张扬。说实在,为美协做事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没有任何报酬。在本职工作重压的情况下仍利用业余时间东奔西联、不辞辛劳,常常让我感动不已。
有句话:“画如其人”。人品与画品永远是如形随影的。正因为如此,他的作品显现出品格的高贵。
雁鸣前期的作品受北大荒画派的影响极深,这片黑土地的熏陶让其作品显得雄浑大气、质朴而旷达,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。自九十年代迁居南方后,在感受了异域文化的浸染后,画风渐渐为之一变。
我特别喜欢他的《侨魂——碉楼记忆》系列。我认为,作为表现碉楼这一特定人文景观来说,他的碉楼系列是我所见到的艺术作品中表现得最为深刻的。他把碉楼这一遍布侨乡的建筑刻划得充满沉重的历史感,让它隐藏着许多要倾诉的故事。这些黝黑的碉楼,沉重浑厚的量感,沧桑斑驳的肌理质感,仿佛在向我们昭示着华侨的辛酸与孤独、纤弱与自强。看着这些画,你会有一种历史的重负,但又透示着强者的力量,仿如无声处的呐喊。在这一点上,我觉得与他的品性是贯通的,我从他的作品中看到了苍浑与敦朴的北方豪情。
而在他的另一些作品中,让我们见到了雁鸣的另一面。像《听风》、《松林》、《争艳》、《悠然》等,聆听大风的交响,沐浴森林的清气,呼吸艳花的芳香,穿行在高梁的红海,这又是多么诗意的场景。侠骨男人转过身来,自有其浪漫柔性的情怀。
《远去的记忆》、《寻梦》则通过房屋、阳台充嚣画面,既让人感受到都市的挤拥与杂乱,对社会现象进行反思。又在艺术处理上,通过从无序、交错的画面中显现有序与空间,从对比中堆示出更强大的视觉冲击。
在技术处理上,他运用最原始最单钝的黑白色表现出丰富的物体色彩;他的构图喜用填满画面的方式,将表现对象扩延至画外,使画面充满张力; 他的刀法既遒劲有力,又可淳朴柔韧,表达手法不拘一格,使作品充满感染力。他的艺术实践拓宽了版画的表达语言。
近期的作品中,他将现代的元素符号穿插在传统的表现之中。使他的作品既见到了传统的作法,又在表达语言上显现出当代艺术的思潮。这是难能可贵的探索。让我惊诧的是,他居然又在水墨画领域进行新的尝试。
作为一个文化干事,平时有许多的工作重负。他的生活由于种种原因也是相当的淡泊,搞版画创作既吃力创作周期又长。雁鸣平常虽仰慕其它画种的洒脱与收益丰厚,常自唉感叹,但话一说完却又投身到创作中,乐此不疲。近期我们时常在一起,他拿许多的画稿和种种的想法与我交流,唯在此时,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光芒与豪情,竟也让我感受到艺术创作的引力与乐趣。
丹青先生有句话:“别想这些,往下走就是了……” 愿与雁鸣共勉。
中国美协会员 广东美协理事 江门美协主席
吴锐鸿
2014年4月5日于南村村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