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 常 心 印 ——农少华其人其艺初见 陈红汗

发布时间:2024-12-26 07:26:38

初次见到农少华先生的时候,是在李志先生的画廊,他的谈吐很平和直接,似乎还有点内敛的感觉,不太多评价什么。如果喜欢一样东西,就表示:“我喜欢~”,“今天我收获挺大的~”等等;如果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,也就表示,“最近,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,我挺伤感的~”,或者就是,“我家里有点事,我特别难受~”,等等直性表达的方式居多。

第二次见面,彼此渐熟,我的动机就是想看看他的原作品,彼此也聊的逐渐多了一些。工作室空间里堆满了完成或未完成的他的作品们——横七竖八。再看他的作品们更是令人惊讶的——细腻内心世界的多样结晶。

我问他,作品的出处从何而来?他说,他的作品创作,重要来源于他的幂想与偶然,他说喜欢看“电影”,尤其是电影的影像意境和画面的形式语言;另一方面就是来源于他的生活现状和他个人的职业发展史。

电影的意境和形式语言的变迁极其丰富多样,其大多的规律是场景空间的摆布,以及色彩空间的意境营造。就画面的形式语言而论,农少华的作品中暗含着电影场景的个人心理意境,墨暗潮湿的梦境感受是艺术家内在空间中的影像记忆。在农少华的生活简史中经历过多次职业变迁,他做过烧锅炉工,又做过火车清洗工,又做过客车列车员等等。至此,我们似乎在他的画里看见了上述工业场景中的种种镜像。

煤炭是现代工业的原动点,农少华就是生活在山西的,煤炭的,以及由钢铁组成的职业场景中几十年如一日。煤炭和钢铁所组成的混浊的墨灰、炭绿、墨红、以及暗淡的各类色彩编织出了他绘画的形式世界。

让人不由想起了国内外那个工业时代染污的电影场景;犹如北欧电影的黯然的梦境场域;甚或是日本电影在于黑泽明的《Dodes Kaden》以及他的电影《乱》中的工业忧伤和时代情绪。

宇宙如梦幻,大地如梦幻,生活如梦幻。人类文明在逐渐的经验累积中从认识论上参破了如佛学所言,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”。农少华的绘画世界是梦幻虚构的现实心印。他锲入了常看电影的境界留迹,也更锲入了他个人心性中心理变化的梦幻世界。他的绘画内性几乎是腼腆的。然而,在他的画作里,却有意无意中显露了他曾经的忧虑、恐惧、失落、伤感、愤懑、孤独等种种个人的私密情怀。他说,他曾经长期在火热的高压锅炉旁被体验着“可能性炸弹”的压力和惊恐。他的世界似乎是一个不怎样光明的世界。但,他又说,他是个业余的乒乓球手,可以算是一位合格的准运动员。因此,——他也算得上是阳光的男人。

在我看来,他的大多数作品,都是一个个“梦幻的现实”反映,近乎虚构的画面场景展现了他的内心世界。可以断言,他的图画境界是心理学或精神分析学意义上的。一位艺术家的精神世界多半偏靠于天赋感性的一边,这里边的观点要抛掉文化理性极强或观念艺术的一类。农少华的性情更属于天赋感性的艺术家情趣。通常——,浊水、女人、性爱、烂头、群物、围观、捆缚、挤压、以及浑浊不清的色调场表现出了他心理世界的日常心印。